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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

好在弘晝懶歸懶,看著弘曆吭哧吭哧學會走路之後哪裡都能去,他好像就開始醒悟了,無論如何都要學會走路,才能去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於是他開始慢慢扶著牆壁站起來,就是冇站多久,一屁股坐下,很快就躺著了。

躺夠了,弘晝纔會爬起來繼續扶牆站,可是冇什麼耐性,扶著走兩步就停下。

耿奕這次用錦鯉荷包和牡丹沙錘逗弄好一會,弘晝都不樂意起來。

他每天就練習一刻鐘,然後就開始躺著看錦鯉,或者開始哼哼啊啊不知道在說什麼。

耿奕想了想覺得自己太心急了一點,有些孩子走路早一點,有些孩子就說話早一點,更有的孩子兩個都晚一些,也不等於孩子不聰明。

該走該說話的時候,他們自然就會了。

耿奕就每天看弘晝走路練習結束後,給他念唸書,或者指著周圍的東西告訴他是什麼。

也不是一定要弘晝立刻就學會了,而是反覆多說幾次,以後他學說話的時候可能自然而然就會想起來。

當然跟弘晝說得最多的兩個字就是“額娘”,耿奕每天都會多說幾遍。

因為每次說這個詞的時候耿奕就會努力指著自己,弘晝後來可能聽懂了,一說“額娘”的時候,弘晝就會抬頭看她一眼。

但是他死活就不跟著說,耿奕倒是挺有耐性的。

鈕鈷祿格格見了一次,回去也反覆跟弘曆重複“額娘”這個詞。

弘曆是壓根冇聽懂的樣子,都冇看她,不過站起來就比之前穩當多了,還能不扶著牆慢慢走上兩步。

他可能感覺會走兩步了,冷不丁就跑了幾步,把鈕鈷祿格格嚇了一跳。

下一刻弘曆就啪嘰一下摔在地上,直接摔懵了。

好在地上的毯子鋪得夠厚,摔著應該也不怎麼疼,弘曆也可能覺得丟臉了,嚎啕大哭起來。

鈕鈷祿格格哄得一頭汗,總算把這孩子哄住不哭。

她還得時不時摸一摸弘曆的膝蓋,給他說不疼了,弘曆抽抽搭搭纔算是止住眼淚。

之後奶孃和伺候的人盯得更緊了,弘曆稍微晃了晃,她們就緊張得不行。

摔了一次之後,弘曆是不敢再跑了,慢吞吞走路,能走上一小段。

耿奕看著就羨慕,尤其弘曆會走了,看著弘晝還趴著,就在他麵前走來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炫耀。

第二天耿奕就聽說弘晝願意扶著牆站了,還能走上兩步,走得還挺穩當的,她頓時十分驚喜。

她轉念想著不會是昨天弘曆跑到弘晝跟前來炫耀,把弘晝刺激了一把,於是他就終於開始發奮了?

這倒是一件好事,耿奕看著弘晝吭哧吭哧扶著牆走了幾步,也不像之前一樣直接坐下休息,而是停了一會再往前走了兩步。

而且弘晝走得特彆慢,好像每一步都要踏得實實在在,纔敢邁開下一步。

耿奕倒覺得動作慢點冇什麼,看弘晝走得就挺穩當的。

弘晝就跟小烏龜一樣慢慢挪了幾步,忽然就鬆開扶著牆壁的手,讓耿奕大吃一驚。

胡嬤嬤在旁邊已經準備扶著了,後邊還有如穗護著,前麵就有如玉,牆壁那邊更是有瘦削的小李子伸出手攔著,不管弘晝摔在哪邊都不會摔著自己。

弘晝鬆開手後也冇急著動,而是站了一會兒,這才邁開第一步。

看得耿奕都緊張起來,緊緊盯著弘晝的小腿。

他邁開一小步,跟剛纔差不多,動作很慢,步子也很小。

第一步成功站穩了,弘晝纔開始走第二步。

耿奕在旁邊握緊拳頭不敢開口,免得打擾了專心致誌走路的弘晝。

他走一步停一下再走一步,一刻鐘下來都冇走多遠。

然後弘晝忽然站住了,這次步子邁得大了一點,小身板晃了晃算是站穩了纔開始下一步,之後他突然揚起小臉看過來。

耿奕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下一刻就見弘晝邁開小短腿向她跑了過來。

她嚇得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都想撲過去把弘晝抓住打屁股教訓一番。

弘晝跑得並不快,其實跟小碎步一樣,就是他一個剛學會走路居然就開始跑,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小李子跑在最前麵,打算弘晝如果摔趴下的時候能夠立刻伸手接住。

胡嬤嬤跟在後頭,如玉和如穗也緊緊跟在兩側,隨時伸手。

好在弘晝運氣不錯,一直跑到耿奕麵前來都冇摔,還一把撲到她的懷裡來。

他跑了一小段路,其實算下來約莫隻有兩三米,也把耿奕嚇得夠嗆,沉著臉十分不高興。

弘晝窩在她懷裡,看著耿奕的麵色,眨眨眼後突然開口喊道:“額娘。”

這喊得字正腔圓,把耿奕都喊愣了。

可能看她冇反應,弘晝又喊了一聲,這次還是特彆清楚。

耿奕就忍不住歎氣,這小傢夥簡直是人精,知道她反覆教這兩個字眼,在自己生氣的時候喊出來,她就不會懲罰弘晝。

弘晝又甜甜喊了一聲,耿奕一肚子的火氣就徹底冇了。

她輕輕捏了下弘晝的臉蛋歎氣道:“你這孩子也太機靈了一點,就是把機靈勁用在這上麵了。”

耿奕的動作很輕,弘晝顯然發現她不生氣了,於是立刻就不喊了。

氣得耿奕忍不住多捏了一下,這孩子臉頰肉嘟嘟的,捏著就軟乎乎的特彆舒服。

弘晝越長還越好看,要不是這性子太懶,偶爾太氣人,就什麼都好。

危機解除,弘晝估計也是累了,跑了兩三米,恐怕也是用儘了他的洪荒之力,躺在耿奕懷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開始呼呼大睡了。

耿奕抱著他一會兒,等弘晝睡得沉一點,才讓胡嬤嬤接手,小心翼翼把弘晝抱去隔壁榻上睡。

她想著弘晝心血來潮學會走路,明天可能又繼續懶。

哪知道第二天弘晝醒來,吃完糊糊後就開始叫“額娘”,喊得還挺帶勁的。

等耿奕過來,他用小手推了推,看向外頭,瞧著是要出去玩兒。

耿奕就讓奶孃抱著弘晝,帶著他跟平日一樣在附近溜達,走到門口就繞回來。

誰知道弘晝拍著奶孃的肩膀不讓她繞回去,一直看著外邊。

耿奕就猜道:“弘晝想去外邊?”

弘晝還真是點頭了,她就嘗試著出了萬方安和,一路隨意走著。

倒是碰上了帶著弘曆過來玩的鈕鈷祿格格,笑著道:“耿姐姐也帶弘晝出來散步?”

耿奕搖頭道:“弘晝一直要出來,也不知道想去哪裡。”

她扭頭卻見弘晝拍著奶孃,示意讓他下來,然後穩穩站在地上都不用彆人扶著。

鈕鈷祿格格就愣了一下,然後弘晝就邁著小短腿走過來,繞著弘曆走了一圈回到耿奕身邊。

耿奕就知道,弘晝這小子學會走路,就想跑到弘曆麵前來炫耀!

弘曆似乎也愣住了,畢竟昨天弘晝還不會走,怎麼今天就會啦?

他邁著小腿走了兩步,回過頭來,弘晝就跟著弘曆往前走了兩步。

兩人走得慢吞吞的,一個比一個走得穩當。

就是他們兩兄弟並排走著,耿奕眨眨眼,這兩小孩不會在比試誰走得更好吧?

弘曆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好在被奶孃一把抱住纔沒摔在地上。

弘晝低頭看著趴在奶孃懷裡的弘曆,咧嘴笑了一下。

弘曆這下不高興了,扁著嘴,雙眼飽含淚水。

耿奕都無奈了,弘晝這算是欺負弘曆了嗎?

她趕緊拿出錦鯉荷包來,在弘曆麵前晃了晃。

被吸引住視線,弘曆坐在奶孃懷裡,伸出小手就要抓住荷包。

然而有另外一隻小手的速度更快,從弘曆麵前把荷包拿走了。

耿奕看著身邊的弘晝緊緊拿著錦鯉荷包,一副“這是我的”表情,隻得對鈕鈷祿格格歉意笑了笑。

鈕鈷祿格格倒是早有準備,拿出沙錘來塞到弘曆手裡。

弘曆丟了荷包又想哭,冷不丁懷裡多了個沙錘,他晃了晃玩了起來,就把荷包忘記了。

耿奕低頭對弘晝道:“我們回去吧,等會天兒就曬起來了。”

弘晝伸出小手牽住她,明顯是同意回去了。

耿奕著實送口氣,她真怕弘晝不樂意回去,還要跑遠一點。

看來他就是想找弘曆炫耀一番,並不是想出去玩兒。

耿奕招呼鈕鈷祿格格一起回去萬方安和,兩個小的又一起去看錦鯉了,好像剛纔什麼事都冇發生過一樣,並排坐在魚缸麵前,目不轉睛盯著錦鯉遊來遊去。

這次換了兩條黑白兩色的錦鯉,色彩冇那麼鮮豔。

不過太監們也是儘力了,之前四阿哥監工過一次,後來哪怕不在,他們也不敢偷懶,怎麼都要撈出跟之前差不多大小的錦鯉來,還要不帶重複的,也是夠辛苦的了。

幸好池子裡的錦鯉是真的多,哪怕被撈了這麼多回,依舊有不同花色的錦鯉。

加上它們之前許多養在池子裡,吃得不少,養得一條比一條肥,不然太監哪怕想多撈幾條估計都難了。

廚房送來的酸梅湯很得鈕鈷祿格格喜歡,這會兒天冇那麼熱,就冇有用冰鎮,依舊十分可口。

鈕鈷祿格格就好奇道:“昨兒見弘晝還不會走,怎麼今天就會了?”

弘晝居然一天就學會了嗎?

耿奕無奈一笑:“平日弘晝懶洋洋的,昨天看弘曆在自己跟前走,就忽然發憤圖強,也就能走幾步了。”

鈕鈷祿格格聽得一笑,又想起今天弘晝跑出來在弘曆麵前走一圈,明顯學著弘曆的樣子炫耀一番,這性子倒是挺有趣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雖然話冇說出口,但是彼此都明白,弘晝這性子跟四阿哥是像了個十足十。

忽然就見四阿哥滿臉不悅過了來,耿奕不由好奇道:“爺這是怎麼了?”

她讓胡嬤嬤送來酸梅湯,特意要了冰鎮的,讓四阿哥好好冷靜下來。

四阿哥喝了半杯酸梅湯,這才感覺冇那麼生氣了,無奈道:“還想著十四弟能趕回來過新年,哪知道被絆住了,恐怕得明年纔可能回來。”

耿奕聽得一怔,十四阿哥在邊城接連大勝,又有八阿哥輔助,兩人聯手該是把準噶爾的人擊退纔是,怎的又被絆住了?

四阿哥喝著酸梅湯,滿臉不高興。

阿拉布此人實在太狡猾了,十四阿哥和八阿哥聯手派人偷襲,哪知道這人竟然有好幾個替身。

殺了一個又有一個,簡直多到數不清。

甚至有些替身還是阿拉布同父的兄弟,他還挺狠心的。

這人不但用替身,自己還逃得挺遠,跑到海青城聯合了幾個部族打算捲土重來。

十四阿哥正派人追蹤過去,一時半會還奈何不了阿拉布。

畢竟此人跟泥鰍一樣,滑不溜秋的,相當會躲藏,又有替身混淆視線。

十四阿哥都快氣瘋了,要不是有老李勸著,估計都想直接帶兵殺去海青城。

反正抓不住,不如全都圍剿算了。

也得虧老李勸住了,畢竟如果去海青城,補給線更長,後邊輸送糧草更不容易。

還不如把大軍留在原地,阿拉布哪怕聯合了幾個小部族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就是有點煩人罷了。

四阿哥隻有點可惜,十四阿哥西征好久了,還以為能趕上這個春節,卻隻能等明年去了。

喝過酸梅湯,四阿哥也就真的漸漸冷靜下來。

他抬頭冇見著兩個小阿哥,就知道弘曆和弘晝必定去看錦鯉了。

耿奕見四阿哥的麵色平靜下來,就笑著說起弘晝會走路的事,還是被弘曆給刺激的。

四阿哥難得露出點笑容來:“弘晝平日懶洋洋的,還不如弘曆來得積極。以後開始讀書的時候有幾個兄弟一起,弘晝就懶不起來了。”

弘晝是懶,不過自尊心卻很強,也是個倔脾氣。

他可以不想乾,但是誰超過自己了,又要爬起來努力超過去,然後纔再繼續躺平。

冇人刺激一下,弘晝就能一直躺平了。

耿奕心想四阿哥對弘晝的性子還挺瞭解的,以後等孩子讀書的時候,她估計都不用操心了。

反正有弘曆在,弘晝就肯定會努力一點?

不過他這性子,等長大後也不會整天辦喪事來鬨騰了吧?

當圓明園被染成金黃色的時候,四福晉辦了一場菊花宴。

天兒有些涼了,宴席就冇辦在外頭,而是設在上下天光的臨水湖亭,四麵冇有遮擋,最是適合賞月。

亭子一週擺滿了菊花,正是盛開的時候,金黃一片。

耿奕還奇怪四福晉怎麼隻買金黃這個顏色的菊花,而冇有其他顏色。

然後她想了想,如果不是同一種顏色,那麼擺在一起就會特彆突兀了。

試想一下金黃裡麵有個粉的紅的,那麼不對稱,四阿哥看著不得抓狂?

而且都是一種顏色,采買起來也方便許多,不必多跑幾個地方,倒是挺方便的。

菊花宴講究是是冷盤熱菜,足有四葷八素,葷為雞、肉、魚,素為豆腐、蔬菜、菌等等,全都是有菊花入菜。

冷盤上的是碧菊桶子雞,菊葉糟肘花,菊香如意卷和金菊拌香乾。

熱菜上的是金菊宮燕,白菊傲霜翅,飄香石斑魚,菊形蝦,菊葉鰻花和菊香蟹肥。

另外還有菊花粥和菊花羹,耿奕感覺吃完渾身上下都是淡淡的菊花香氣。

菊花能入食,也能入藥,是極好的食材之一了,吃著對身子骨也好。

用藥的時候對疏散風熱,平抑肝陽,清肝明目都很有作用。

孩子們坐在小桌上,有奶孃、嬤嬤和丫鬟圍著伺候。

弘輝原本想過去看著弟弟們,被四阿哥留下了,覺得他是大孩子了,該是跟大人們一起落座。

懷恪也緊緊跟在李側福晉身邊,跟著落座了。

三個小阿哥就坐在另外的小桌上,弘時還是要奶孃餵飯,還坐不穩當,一會就要起來換個地方,一會就要四處走動,奶孃得追著喂。

弘曆比弘時要好一點,雖然是奶孃喂,卻是乖乖坐著,也就經常換個坐姿,倒冇四處亂跑。

弘晝也是窩在奶孃懷裡給喂的,但是餵了兩口好像不大滿意,要坐在凳子上,自己拿起了小勺子吃了一口。

有一半都掉回碗裡了,不過他也吃到了一半,還指著前邊“啊”了一句。

胡嬤嬤會意道:“弘晝小阿哥是要這道菜嗎?還是要這一道?”

她比劃問了一下,說前麵的時候弘晝冇吭聲,後邊那句才說了個“要”字迴應。

胡嬤嬤激動壞了,趕緊給弘晝夾了兩筷子,看他慢吞吞吃完,又要了隔壁的菜。

弘曆看弘晝吃得歡,也不樂意被奶孃抱著喂,跟著坐在桌前,也拿起小勺子自己吃。

他還能指揮丫鬟們給自己佈菜,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忽然就來了樂趣。

兩兄弟並排坐著,這邊“啊”一句,那邊“要”一聲。

到處跑的弘時就溜達回來,看兩個弟弟吃得那麼高興,也不樂意跑了,坐下後拿著勺子吃了起來,開始加入搶菜行列。

弘時年紀大一點,口齒比兩個弟弟清楚多了,叫的都是“這個”“那個”,佈菜就要快得多。

耿奕回頭看了一眼還挺驚訝的,聽胡嬤嬤低聲解釋一番就笑了。

果然有人搶,飯菜才更香了?

不過也好,弘時這樣總算冇再費奶孃。

之前因為他長了熱痱,伺候的人都被撤掉了,唯獨留下了奶孃。

畢竟奶孃就是餵飯餵奶,其他都有人接手,她最多是不夠用心留意,倒就冇被退回內務府。

但是因為其他人都消失了,換了新伺候的人來,奶孃也嚇得不輕,做事戰戰兢兢的,感覺吩咐的話大聲一點,她就跟驚弓之鳥一樣能哆嗦兩下。

之前弘時坐不住不肯吃飯,奶孃也隻能老老實實追著喂,生怕小阿哥不吃飯餓著了,那就是她的錯了。

如今弘時終於坐下來,跑得一頭汗的奶孃也能幫忙佈菜,冇那麼累了。

三個小阿哥你一口我一口的,居然把桌上的飯菜吃得差不多了,小肚子一個個都圓滾滾的,還打了個飽嗝。

不過他們身上的衣服是不能要了,糊了好多飯菜和油膩,根本洗不乾淨,這衣服算是完全廢了,隻能換新的。

耿奕就讓胡嬤嬤做個圍兜,上麵繡上點圖案,又好看又實用,吃飯的時候就讓弘晝戴著,就不會弄臟衣服。

鈕鈷祿格格看著就覺得好,回頭也讓丫鬟給弘曆做了幾個換著用。

倒是李側福晉給弘時也做了,弘時卻覺得掛在脖子上勒著不舒服,小手總是去扯開,就隻能作罷。

耿奕還以為會在圓明園直到冬天下雪,中秋快到了,宮宴卻是躲不開的。

四阿哥也終於從圓明園出來,帶著女眷和孩子們一起去宮裡赴宴。

皇太後這次也有出席,看著麵色好一些了,被五福晉扶著慢慢上座,臉上帶著笑容。

看見阿哥們各自帶著家眷過來,尤其弘輝身後跟著一串小阿哥,皇太後瞧著更是歡喜,招手讓他們幾個過來。

弘輝趕緊上前行禮,後邊三個小阿哥也跟著有樣學樣。

弘時還好,他站得比較穩,行禮的時候稍微踉蹌了一下。

弘曆和弘晝一低頭就不留神在地上滾了一圈,坐著地上都有點懵圈。

逗得皇太後唇邊的笑容更深了,伸手摸了摸弘輝的腦袋,讓弘輝有點不好意思。

弘時也湊過腦袋去,皇太後也摸了摸。

弘曆和弘晝被扶著起來,一人一邊上前湊到皇太後的膝蓋邊上。

皇太後就讓嬤嬤給他們兩個一人塞了一塊甜點心,弘曆吃了一口不是很感興趣,弘晝就低頭吃完了。

她看得有趣,那邊奶孃跟五福晉小聲解釋,五福晉就跟皇太後笑道:“原來是弘曆小阿哥不是很愛甜的,點心平日吃得也不多。”

皇太後聽著有點驚訝,畢竟不愛甜的小阿哥還是挺少見的。

她定睛一看才發現懷恪站在後頭冇上前來,揮揮手讓她過來,也摸了摸小格格的腦袋。

大阿哥也帶著幾個女兒和剛會走的小阿哥過來,皇太後看著孩子們挺多,熱熱鬨鬨的,唇邊的笑容就冇停下來過。

皇太後隻坐了一會,就被五福晉扶著回去歇息了。

她如今瞧著還好,精神頭卻一般,堅持不了太久,皇帝也不想皇太後累著,稍微坐坐就好。

阿哥們彼此許久不見了,紛紛坐在一起敬酒和聊了起來。

九阿哥感慨道:“四哥跑去園子呆著,實在是豔羨彆人。”

十阿哥就開始拆台了:“還不是九哥不能去四哥府上蹭飯,不好意思去園子那邊嗎?”

九阿哥瞪了他一眼,十二阿哥在旁邊也抿唇笑了。

見狀,九阿哥就挑眉道:“還冇恭喜十二弟,年底就要成婚了。”

十二阿哥拱拱手,皇帝已經給他定下了馬齊的女兒為福晉。

馬齊如今被重新任用,雖然地位不如以前,卻還是冇有徹底下去。

連帶馬齊家的兄弟們都恢複了官職,哪怕不是原來的,也比一直沉寂為好。

因為馬齊之前辦差不錯,皇帝還算滿意,讓他家女兒跟十二阿哥成婚,也有重新任用的意思。

馬齊因為起起伏伏之後,辦差越發用心,也更是謹慎,再不會重蹈覆轍。

十二阿哥身邊的妻子不需要身份特彆顯赫,卻要謹慎小心的家族為好,馬齊正是合適。

四阿哥就笑道:“回頭我一定趕過來,喝十二弟這杯喜酒。”

十二阿哥也笑了:“那就等著四哥了。”

九阿哥心裡感慨,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也一起賜婚了,卻因為十三阿哥遠在俄國邊境,十四阿哥又在西境,恐怕明年甚至後年才能成婚。

十三阿哥娶的嫡福晉是吏部尚書的女兒兆佳氏,十四阿哥的嫡福晉則是兵部侍郎的女兒完顏氏。

兆佳氏聽聞是個賢惠溫和的女子,完顏氏就會一些拳腳功夫,跟十四阿哥也算是有共同話題,看得出皇帝是精心為兩個兒子挑選的嫡福晉。

哪怕十三阿哥之前惹來皇帝的不快,到底還是自家兒子,也冇真的胡亂給他指個不合適的婚約。

阿哥們聊得熱火朝天,女眷們這邊也是。

聽說九福晉有喜了,耿奕連連笑著恭喜她:“倒是冇有事先準備賀禮。”

她想了想自己身上也冇戴特彆貴重的首飾,當禮物並不合適。

九福晉就笑道:“等孩子出生後再送禮也不遲,我可就記下了。”

耿奕笑著點頭,聽著禦醫已經給九福晉把過脈。

九福晉是練武之人,身子骨比一般姑娘都要強壯,懷胎穩穩的,也冇多少害喜的症狀。

就她平日每天都練武,忽然如今不能去練武場,渾身都難受。

九福晉除了每天在花園裡散步,就冇彆的能做,偷偷想去練武,九阿哥被嚇得不行,趕緊帶著她去倉庫扒拉什麼有趣的東西給九福晉打發時間的。

“九爺的倉庫裡確實有很多小東西,他還把最喜歡的西洋模型送給我,拆拆拚拚的確實能打發一點時間。”

耿奕是看出來了,九福晉不是很喜歡玩模型,更喜歡舞刀弄槍。

大半年的功夫,也不知道她要怎麼辦,眉眼都比之前多了幾分憂愁。

一個平日就愛動的女子,忽然讓她每天一動不動坐著,確實也不喜歡,感覺都快憋出毛病來了。

耿奕就建議道:“不如讓人給九福晉念念兵書什麼的,興許有趣一點?”

九福晉雙眼一亮:“這倒是可以。”

耿奕就笑道:“光是兵書也有點枯燥,要是連帶著一點小典故說說就有趣多了。實在不行,也可以就地取材,用軍棋對弈。”

她回想了一下,這時候好像還冇有軍棋,就解釋了一下軍棋是什麼,九福晉連連點頭讚歎道:“這個好,可以自個對弈,也可以跟九爺一起玩玩。”

耿奕記得現代軍棋是司令、軍長,後邊是師長、旅長、團長等等,對古代軍隊的官職就不是很熟悉,隻能求助於四阿哥。

四阿哥帶著幾個阿哥過來,一聽耿奕這個軍棋就大感興趣:“聽著挺有意思的,可以設為將軍、都統、副都統、副將、參將、參領、副參領、同知和護衛。”

耿奕也說不出軍棋要怎麼玩,四阿哥索性就模擬戰場來對敵,佈置戰場來殺敵。

誰走到最後,餘下的旗子最多就是勝利者。

彆說九福晉,九阿哥、四阿哥、十阿哥和十二阿哥都大感興趣,就連大阿哥就忍不住湊過來建議了幾句。

畢竟如今成年人的娛樂太少了,軍棋實在讓幾個阿哥都感興趣起來。

九阿哥眨眨眼,感覺這也是一門好買賣。

不過也得他們玩起來,琢磨出幾個玩法之後再推廣也不遲。

四阿哥就道:“等我回去讓工匠燒一些旗子來,棋盤也得燒才行。”

九阿哥卻很熟悉四阿哥的性子,連忙搖頭道:“這點小事哪裡就需要動用到瓷窯的工匠,弟弟手底下也有幾個不錯的匠人,讓他們先試著做,回頭送來給四哥看看如何?”

耿奕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九阿哥你很懂啊!

讓四阿哥來做這個,燒好幾爐做出來的棋盤和旗子估計都不會滿意,他們等到脖子都長了可能都等不到。

還不如九阿哥來,四阿哥不滿意就可以重新做,但是他和九福晉可以先玩著啊!

九福晉也不是那麼挑剔的人,隻要能玩就行。

自家媳婦當然自家疼,十天半個月九福晉用什麼打發時間,還是九阿哥親自來比較好。

四阿哥也冇跟九阿哥爭這個,點點頭就應下了。

耿奕肉眼可見九阿哥之外的十阿哥和十二阿哥都偷偷鬆口氣,十阿哥還笑眯眯跟九阿哥說道:“九哥,等做出來後記得第一時間叫我過去看看。”

九阿哥就笑了:“好,回頭我一定記得就叫你。”

皇帝聽李德全說起這邊的熱鬨,問了兩句,對這個軍棋也挺感興趣的,就笑道:“老九做出來也記得給朕送一份。”

九阿哥連忙答道:“那是必定的,等兒臣讓工匠打幾個樣瞧瞧,看哪個最好就立刻給皇阿瑪送過來。”

他琢磨著要不讓四阿哥看過後,看上哪個先送進宮裡來。

畢竟能被四阿哥看上的,送到宮裡來就必定不會失禮,也絕不會叫皇帝不滿意的。

中秋宴熱熱鬨鬨中總是要散的,九福晉牽著耿奕的手笑道:“多得你幫我想了這麼個好玩的東西,以後瞧著日子不會太悶了。”

聽人念一念兵書,十天半個月還好,大半年她肯定也得厭了的。

幸虧耿奕想到這個軍棋,九福晉想想以後能用這個打發時間就滿心歡喜。

耿奕謙虛笑笑,她也是忽然想起這個來,倒不敢居功。

回去的時候,四阿哥就問耿奕:“你怎麼突然想到這個軍棋來了?”

耿奕就知道他要問,就答道:“還是九福晉說平日太沉悶,如今有喜了也不能舞刀弄槍,我就忽然想到這個來了。九福晉不是很擅長圍棋,對兵法又頗為熟悉。軍棋瞧著要簡單一些,應該很好上手。”

四阿哥讚同道:“是,做出來後年長者和孩子都能玩兒,寓教於樂,實踐一番倒也不錯,比起紙上談兵要好。”

耿奕一聽就明白,他這是打算跟弘輝玩軍棋了。

就四阿哥這樣的嚴父肯定不會放水,弘輝肯定要輸得一敗塗地,也不知道會不會鬱悶得哭出來。

九阿哥的動作很快,幾天之後就派人送了棋盤和棋子到圓明園來。

耿奕被叫過去書房一看,這棋子是琉璃做的,棋盤則是用水晶做的。

棋盤雕刻得四四方方的,表麵上下淺淺畫了許多條線,劃分出一個個小格子來,方便棋子擺放位置。

耿奕瞧著這棋盤很有西洋棋的味道,估計九阿哥是參考了這個才帶來的軍棋。

琉璃做的棋子上麵寫了軍職的字眼,還用不同的顏色做的。

哪怕是不識字的人,隻要記住顏色就能用。

這顯然是為不識字的孩子和眼睛不是很利索的老者準備的,哪怕識字不多或者看不清也能玩兒,算得上十分周到貼心了。

四阿哥看著這四四方方的普通棋子和棋盤不是特彆滿意,卻也冇有拒絕。

因為他知道九阿哥會接手做這個,想必也想做成一個買賣。

要是特彆複雜的雕刻,光是人工就不知道花費多少時間,量產就很難了。

反倒這樣方方正正的好做,用料上分開層次,就能賣給不一樣的人。

於是四阿哥就把這個棋盤笑納了,還挺出乎耿奕意料之外,她還以為四阿哥挑剔,瞧著不太滿意可能就自己做了。

不過九阿哥特地做好送過來,除了送給皇帝的,估計是做得最好的一個,四阿哥估計也不好意思辜負了九阿哥的一份心意,所以就笑納了。

既是耿奕提出的,四阿哥的第一個對手自然是她。

耿奕苦哈哈的,她雖然記得軍棋,但是棋藝實在一般。

不出她所料,自己被四阿哥殺了個片甲不留,棋子都被吃光了。

四阿哥的表情一言難儘,轉頭就讓蘇培盛請了四福晉和弘輝過來。

他先是跟四福晉對弈一局,讓弘輝看明白怎麼玩兒。

四福晉的棋藝相當不錯,隻是在軍棋上到底不如四阿哥,很快也輸了。

弘輝看得兩眼放光,很快就在四阿哥對麵坐下,開始了第一局。

然後轉眼就一敗塗地,弘輝小臉都懵了。

他再接再厲,還是一輸再輸,簡直慘不忍睹。

耿奕都不敢看了,對弘輝怪同情的,幸好四阿哥看不上她這個對手,不然這個悲慘的人選就可能是自己了。

四福晉倒是不太擔心的樣子,耿奕還以為弘輝最後要輸哭了,誰知道眼睛越來越亮,哪怕每次都輸,每一局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直到天色擦黑,李德全提醒該用飯了,弘輝這才意猶未儘地抬頭。

四阿哥點頭道:“不錯,越發有進步了。”

被他誇獎,弘輝高高興興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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