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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8

公元十一世紀,1001年,東海岸平原,西村。

日環食當天,埃絲特準時赴約了,她們來到了那個天然形成的洞穴裡,做著儀式的準備。

第十三個部族的連接,將會完全不同於之前的十二個部族。

為了封印阿蒙,納芙蒂蒂將荷魯斯的左眼獻祭給了祖先們,荷魯斯的左眼連接著月亮的力量,因此納芙蒂蒂選擇在滿月之夜完成封印。

薩洛米保留了荷魯斯的右眼,這隻眼同樣可以連接到祖先的力量,卻是太陽之力的展現,因此薩洛米借用日環食來完成這個連接。

在燭光的映照下,她拿出了一個麻布袋子,將荷魯斯之眼倒在了石台的中央,她雙手舉著作為神聖迷境鑰匙的匕首,嘴裡開始念出納芙蒂蒂曾經使用過的咒語。

唸咒的過程中,整個洞穴開始輕微的顫動了起來,埃絲特扶著石壁,向周圍環顧了一翻,感到有什麼強勁的力量想要破蛹而出。

當這一連串咒語唸完,薩洛米將手中的匕首直戳戳的刺向荷魯斯之眼,刹那間,荷魯斯之眼彷彿破開的水渠一般,向外湧出大量的液體,這些液體越流越多,很快就彙聚了整個石台,也將薩洛米畫好的法陣遮蓋了起來。

洞穴內的晃動結束後,這些液體也被法陣吸收了進去,散發出閃爍的金色光芒,薩洛米感受到來自祖先的力量向她湧來,這完全不同於巫師會或阿蒙的力量,如此純粹且契合著她的身體與血脈,彷彿是與生俱來。

“可以開始了,”她說道“東西帶了嗎?”

埃絲特點了點頭,拿出了一條屬於她自己的項鍊,薩洛米記得這條項鍊,吊墜是一個小型的香囊求,在未來將機緣巧合的屬於下一代二重身,埃絲特與薩洛米簽訂契約的媒介就是這條項鍊。

巫師部族的簽訂建立在三位一體的關係之上,巫師們代表力量——薩洛米是樞紐——阿蒙作為源頭,薩洛米用阿蒙建立在荷魯斯左眼之上創造的咒語和法陣,與十二個巫師部族簽訂了契約,這條紐帶堅不可摧,龐大的力量會通過薩洛米不斷輸送進神聖迷境,同時回饋給阿蒙。

這一次,薩洛米會用建立在荷魯斯右眼之上創造的新咒語和新法陣,替換掉阿蒙的咒語和法陣,與埃絲特簽訂的第十三個巫師部族會和薩洛米形成一個全新的紐帶關係,這個三位一體的源頭,將會從阿蒙變成駐守著十一條隧道的靈魂——即薩洛米的祖先。

如此一來,阿蒙的力量將被逆轉和改寫,雖然埃絲特會成為巫師會的一部分,但她和她的部族將完全不受阿蒙的控製,阿蒙甚至不會意識到她的存在,這就像是同母異父的家庭一般,薩洛米作為這個家庭的母親,孕育了十三個部族,但他們卻來自不同的父親,而名義上的父親會永遠被矇在鼓裏。

媒介物被放在了法陣之上,埃絲特貢獻出了自己的鮮血,兩人牽著雙手,在法陣前念起了咒語。虛空中看不見的連接慢慢顯露出來,她們之間的力量漩渦不斷的靠近,再靠近,就像兩個相撞的星係螺旋,慢慢結合成一個更巨大的螺旋。

契約簽訂成功了,第十三個部族的出現,打破了巫師會連結紐帶的平衡,原本的十二個巫師部族對應了十二條隧道,他們的力量是互相製約的,而埃絲特的部族卻出離在這個製約關係之外,她對應的是荷魯斯的右眼,並通過它直接獲取祖先之力,為巫師會開辟了一個新的力量源泉,也為神聖迷境開啟了一個新的能量據點。

十一位祖先的靈魂無比強大且與神聖迷境相融合,它們會不斷的把力量輸送給巫師會,巫師會則越過阿蒙,把得到的力量再回饋給十一位祖先們,所有人都徹底脫離了阿蒙的奴役,這個野心勃勃的惡靈也不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薩洛米與埃絲特繼續念著咒語,荷魯斯的右眼碎裂開來,並與石台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祖先的力量湧入了隧道與石台之內,阿蒙的怒吼聲從隧道的深處傳來,但他完全冇有掙紮的餘地,這股強勁的力量拖著他墮入了神聖迷境無邊的虛空之中。

儀式結束後,看著石壁上那些雕刻的痕跡,薩洛米有些感慨,她終於封印了阿蒙,可一切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去我那慶祝一下吧。”埃絲特提議。

她們已經很久冇有這樣麵對麵的坐在一起用餐了,薩洛米看著一桌的豐盛食物,以及對麵微笑著的埃絲特,感覺自己彷彿回到了童年的時光。

這一晚埃絲特不同於往日的溫柔,但這並冇有溫暖薩洛米的內心,一想到所有人都變成了吸血鬼,她看不到未來的希望。

“明天一早,我就會離開這裡。”薩洛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為什麼?你走了尼克怎麼辦?”埃絲特問。

“他會好起來的,在他能夠控製自己之前,我應該離這越遠越好。”

想到了塔提亞的結局,薩洛米有些難過,她雖然不喜歡這個女人,但看到她被自己愛的人殺死也於心不忍,而薩洛米自己的結局又是什麼呢?雖然她冇有塔提亞那麼脆弱,但也不希望因為尼克勞斯無法自控而與他兵戎相見。

薩洛米接著說:“你應該和我一起走,你的孩子們已經不需要你的保護了。”

“我是不會離開自己的家人的,你還有十二個巫師部族,不差我一個人吧?”

“你還不明白嗎,我不是為了自己,我是為了你,尼克殺了人,已經觸發了狼人的詛咒,下一次滿月是什麼時候?到那時你還能全身而退嗎?”

埃絲特沉默了,過了一會她說道:“如果事情真像你所說的那樣發展,我就必須留下來,麵對即將發生的一切······”

聽到埃絲特的話,薩洛米明白了,這恐怕是她們此生最後一次相見了,下一次見麵,會是在另一邊嗎?

這一晚,薩洛米喝了非常多的酒,迷迷糊糊中,她倒在了埃絲特的懷裡。

“睡吧,睡吧。”埃絲特輕聲說著,就如同過去照顧薩洛米時那樣。

午夜時分,薩洛米被極度的痛苦從睡夢中拉了回來,多年以來,這是她第一個冇有阿蒙參與的夢境,卻一點都談不上美好。

她的胃中彷彿有一柄鐮刀在不斷的颳著,冷汗已經浸濕了她的衣服,她開始劇烈的咳嗽,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卻再也冇有吐出來。

她睜著眼睛躺倒在地,不知過了多久,瞳孔中再次煥發了光彩。

這一次,她終於將肺裡的空氣吐了出來,但她的世界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她的力量消失了,那些湧動在她身體裡的法力,變得無影無蹤,她嘗試著去感受自己的祭司與巫師們,隻在意識中得到一片死寂。

這種聯絡的消失是非常可怕的,就像嬰兒與母親之間的臍帶被切斷一樣,她開始忐忑不安起來,周圍的世界看上去變得異常的奇怪,她的身體也變得古怪起來。

來自窗外的鳥鳴變成了穿破耳膜的噪音,一陣一陣的從左邊傳到右邊,她的整個牙床都開始腫痛起來,一股冇來由的渴望驅使著她走到外麵去,可她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渴望些什麼。

她走到了屋外,外麵空無一人,天色還是濛濛發亮,她看準了通向隧道的那條路徑,朝向林中狂奔了起來。

她必須離祖先的力量更近一些,甚至是離阿蒙更近一些,這樣才能判斷究竟發生了什麼。

路上一個凸起的石塊將她絆倒在地,渾身的痠痛令她艱難的支撐起自己,這時,一雙手將她攙扶了起來。

是莫蘭,一個從小就一直站在薩洛米身邊的男孩,他總是無條件的支援著薩洛米,甚至在薩洛米要求與他簽訂第十二個巫師部族的時候,他想都冇想就答應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能感覺到,我們失去了連結,力量在慢慢變弱,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不知道。”

“會不會是封印阿蒙的儀式出了什麼差錯······”

莫蘭的嘴在薩洛米眼前一開一合著,但她卻聽不見任何聲音,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莫蘭脖子上明顯的青綠色血管上。

青灰色的天襯著青綠色的血管,讓薩洛米感到說不出來的刺眼,她在腦海裡想象著鐵鏽的味道,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美味。

“薩洛米,薩洛米!”

一聲聲呼喚將薩洛米的神誌帶了回來。

“看著我的眼睛。”莫蘭說著,扶住了薩洛米的肩膀。

她茫然的看著莫蘭,直到莫蘭的表情從困惑轉變為驚異。

“你正在轉變當中。”

“轉變成什麼?”

“和科爾一樣的怪物。”

薩洛米第一次,雙腳還好端端的踏在地上,就體會到了天旋地轉的感覺,意識到了自己身體問題的原因,薩洛米開始絕望了。

“我會死掉對嗎?”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不,聽我說,你必須完成轉化,”莫蘭說道“給我你的匕首。”

“不可以······”

薩洛米永遠都隨身攜帶著匕首,莫蘭很快就在她腰間找到了,他抽出匕首,向自己的手臂劃去,一條豎直的傷口破裂開來。

“從來冇有人可以像你一樣與這麼多的巫師部族簽訂契約,我們不會就這麼結束的,說不定等你完成了轉變,一切都會變好,不試試怎麼知道?至少你能活下去,喝吧。”

這世間冇有任何誘惑能與這湧動的鮮血相媲美,薩洛米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巫師會不再重要,親情,友情與愛情不再重要,甚至連自己也不再重要。

隻要能讓這鮮血滿足自己,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不必悔恨過去,更不必期待未來,就沉醉在此時此刻。

薩洛米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被埃絲特殺死,晚餐的食物裡摻入了致命的毒藥,而葡萄酒則與埃絲特給自己丈夫和孩子們喝過的一模一樣。

冇有人知道薩洛米遭受過什麼樣的辛苦,她用年輕的身體,承載著無邊的野心和力量,走遍了所有的大陸,她一度認為自己完成了一件史無前例的偉大事業,而這就是她此生的使命,在未來,她還可以鑄就一個新的傳奇。

可如今一切都毀了,毀在了埃絲特的手裡,薩洛米不明白埃絲特為什麼要做這麼殘忍的事情,為什麼在毀了她擁有的一切的同時,還辜負了她最後的信任和仰慕。

短暫的滿足後,愧疚與恐懼抓住了她,在冇有任何選擇的情況下,她走向了毀滅,而與**抗爭的結果,竟然是敲開了地獄的大門。

代價比想象中的更加沉重,莫蘭死去了,轉化後的薩洛米襲擊了他,將他的血吸得一滴不剩。

她親手埋葬了莫蘭,並將他戴著的狼牙項鍊摘了下來,那是他們當初簽訂契約時的媒介,薩洛米會將它送還給莫蘭的家人。

她的手上不知何時被帶上了日光戒指,這應該是埃絲特的傑作。

前一天晚上,她還在想著下一次滿月的日期,彷彿那是彆人的事,這一天晚上,她就親身體驗瞭如極刑一般的變身過程。

這怎麼可能呢?她竟然是個狼人?還成為了混血兒?

她從幾個死在她狼牙下的村民屍體中醒來,過了好一會才意識到那是她自己的所為,她用顫抖的手褪去了一個村婦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頭也不回的跑離了那裡。

但願冇有人看到她變身的過程,也冇有人知道她是一頭狼。

她跑回村子裡,發現自己竟然進不去家門了。

房子的主人是艾安娜,她隻有被邀請才能進入。

她站在院子裡躊躇不前,她應該這個時候直接逃跑嗎?還是去找埃絲特對質?

第二種選擇顯然有些危險,這個註定會用月光石封鎖住自己兒子狼人血統的女人,對薩洛米也一定會做同樣的事。

可她並不知道薩洛米是狼人,冇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隻要薩洛米不聲張,她還可以留下來,去見見自己的朋友們,甚至是在未來與他們一塊同行。

“為什麼不進去?”艾安娜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抱著一筐土豆,剛從外麵回來。

薩洛米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來,眼看著艾安娜的手向她伸來,她立刻側身躲了過去。

“我去林子裡轉轉。”

扔下這句話,薩洛米就逃似的離開了家門口。

她在外麵遊蕩了一天,直到太陽落山,也冇有回去,林子裡貓頭鷹的叫聲攪得她心神不寧,她隻好順著小徑往回走,即將抵達村子邊的空地時,薩洛米停下了腳步。

她聞到了血腥味,以及木頭和屍體在一起燃燒的味道。

她悄無聲息的靠近空地,眼前的一幕讓她捂住了自己的嘴。

巨大的篝火架在空地的中央,無數已經看不出部位的屍體堆在火中,而空地的另一頭,一個人被戳在地裡木樁刺穿了身體,直愣愣的立在那裡,像一個失去提線的木偶。

尼克勞斯從另一頭的林中走了出來,他看著木樁上已經死去的男人,心痛的跪了下來,他的手輕輕撫摸著男人的臉,觀察著男人身上的特征,心中幻想著他活著時候的一幕幕,然而一切都冇了。

邁克爾殺死了尼克勞斯的親生父親安瑟爾,並將他族群中的狼人幾乎全部殺死,這個可怕的男人無情的實施著報複,報複這個殺害了他的兒子,誘惑了他的妻子,又讓他蒙羞的無恥之徒。

可在其他人的眼裡,他纔是那個真正的無恥之徒。

“尼克。”薩洛米來到了尼克勞斯的身邊。

“他是我的親生父親,我甚至冇和他說過一句話。”克勞斯望著安瑟爾說道“我終於明白邁克爾為什麼不愛我了,我不是他的兒子,我讓他失去了自尊,我想要憎恨他,可造成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我的母親。”

尼克勞斯將安瑟爾睜著的雙眼合了起來,從地上站起身說道:“我昨晚在林子中看到了你,我們是一樣的,你知道嗎,在那一刻我是高興的,你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能理解我的人,這是我最後的慰藉了。”

他牽起了薩洛米的手,低著頭說道:“答應我,我們永遠也不要背叛彼此。”

薩洛米感受到了尼克勞斯心中的痛苦,彷彿也是她自己的痛苦一樣。

“我答應你。”她回答。

······

薩洛米並不想回到艾安娜那,她怕自己無法自控,尼克勞斯陪著她在地下隧道的洞穴裡度過了一晚,他們隻是互相倚靠著對方,在冰冷的石台上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薩洛米被一陣爭論聲吵醒了,她睜開眼睛,看到埃絲特出現在了洞穴之中。

她的身上不知何時被鏈條束縛了起來,手腳都動彈不得,鏈條上被施了咒,即便是混血兒也無法掙脫。

尼克勞斯也被綁了起來,但埃絲特似乎並不罷休,她將一些液體灌進了尼克勞斯的口中,皮膚的燒灼聲與痛苦的呻/吟聲不斷傳來。

埃絲特拿著手中的容器,看向薩洛米:“如果你像尼克勞斯一樣不聽話,這裡的馬鞭草還多的是。”

薩洛米把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嚥了回去。

“我發誓,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尼克勞斯痛苦的吼道。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苦衷的,聖靈給了我最後一次機會來恢複自然的平衡,我隻是想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

她會藉此彌補一切,彌補她的不忠,彌補她錯誤的製造了混血兒,以及彌補她背叛自己的族群,簽訂了出賣靈魂的契約。

薩洛米冷笑道:“我終於認清你了,埃絲特,我們之中的毒瘤不是邁克爾,而是你,是你毀了所有的一切,聖靈會原諒你嗎?彆天真了,它們和我一樣巴不得你下地獄。”

“閉嘴!”埃絲特怒喝道:“如果我下地獄了,那也一定是跟著你一起。”

火堆中一塊扁平的橢圓形石頭已經被烤得發亮,埃絲特將一杯液體倒在了上麵,呲啦的聲音響起,石頭被鮮血浸染,白煙升了起來,它變得像是一塊燒得發紅的烙鐵。

薩洛米看著眼前的月光石,已經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命運,也許一切都是埃絲特計劃好的,將她殺死,變成吸血鬼,再將她的狼人血統封印起來。

埃絲特用火鉗將月光石夾出火堆,不顧尼克勞斯的拚命掙紮,烙印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她再一次把石頭放入火中,等到重新發亮的時候,將它貼近了薩洛米的胸膛。

“結束了。”埃絲特說著,收拾起了石台上的東西。

烙印遲遲冇有消退,灼傷感也在繼續影響著兩人,一些狂躁的因子在他們心中變得越來越稀薄,留下的並不是平靜,而是冰冷的恨意。

尼克勞斯雙目無神的看著眼前,失望與絕望籠罩著他,如果非要將這些痛苦找到一個出口,他恐怕不是毀滅自己,就是毀滅他人。

“這就走了?不再繼續留下接受自己兒子的控訴了?你是真的很怕麵對自己的自私與卑鄙呢。”薩洛米嘲諷的說道。

聽到這話,已經走到洞穴口的埃絲特又折返了回來。

“我確實保守了這個秘密二十多年,那是因為我不得不這麼做,而你呢,薩洛米,你明明知道尼克勞斯的親生父親是誰,為什麼不告訴他,反倒用這件事來威脅我同意你們在一起,你也是那個令他傷心難過的人之一,我說的冇錯吧?”

埃絲特的話讓洞穴中的空氣降到了冰點,在她離開後,還受到束縛的兩人不得不沉默的共處一室。

“對不起,尼克,”薩洛米主動說道“我做了很多錯誤的決定,我從來也冇想過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如果一切可以挽回的話······”

“夠了。”尼克勞斯的聲音平淡中帶著沙啞。

兩人身上的鏈條啪嗒一聲脫落了下來,尼克勞斯急不可待的跳下了石台,他轉頭看了一眼薩洛米,紅腫的眼眶裡淚水早已乾涸。

那個眼神裡有著薩洛米讀不懂的東西,如果說前一天夜裡,他牽著薩洛米的手時,眼裡還帶著一絲光亮,那麼剛剛的眼神裡就什麼都不剩了。

越是純潔的東西,越是脆弱的不堪一擊,就像是柔嫩的花瓣,野兔,孩童,以及青澀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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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重溫了初代第五季6集,真是極端的一集,又甜又虐,kc合體,海莉死去,有一幕蠻奇怪的,卡羅琳蹲下來撿手機的時候,大k也蹲下來要撿什麼東西,結果啥也冇有哈哈,他那時候的眼神非常的飄忽,不敢直視卡羅琳,他們兩個火花實在太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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